這是一篇最近在法制報刊登的文章,為了引起各企業(yè)人事對學生實習問題的思考,加大各界對學生實習中產生的法律問題的重視,特此轉載:
李科,18歲,陜西省周至縣二曲鎮(zhèn)渭中村人。為了進入他所向往的城市,他上技校,卻沒學到技術;去實習,卻被大鋼管壓壞脊梁骨。實習的工廠給他交納了全部醫(yī)療費用,但隨著一期治療的結束,在后續(xù)治療以及有關賠償問題面前,學校和工廠開始扯皮了。喪失重體力勞動能力的他說,走向城市的每一步,都像跋涉在泥淖里,每一步都似乎踏進一個陷阱。
像父親一樣,農忙種地,農閑時做小工,我不甘心
還沒有來得及細品,一夜間,我的身份已經從學生變成了農民。
前年夏天,中考落榜,我成了陜西省周至縣二曲鎮(zhèn)渭中村的一名農民。
我必須得干點什么來養(yǎng)活自己。在我們老家,供孩子上完初中是家庭的責任,上學期間,你可以飯來張口、衣來伸手,可一旦走出校門,就要想辦法自己掙錢了。要不,就成了村里人眼中的懶漢,連媳婦都不好討哩。
當然,我不能像班上那些女孩子一樣,三五成群地,跟著村里的熟人到南方去打工。因為那邊工廠里的流水線只歡迎女孩子。可要留在村上,等待我的“工作”似乎只有像父親一樣,農忙種地,農閑時跟著村里的包工頭到建筑隊做小工。
我記得,總是天黑下來時,父親進得門來,灰頭土臉的,眼里卻蕩漾著笑意,從貼身衣衫里掏啊掏,最終掏出13塊錢,極認真地交給母親。然后又摸出一包1塊錢的香煙,嘿嘿笑著說:“這個,就算我的,人家工頭單另搭的!”但施工隊常常兌現不了這13塊錢,這個時候,父親黑著臉,捶著腰眼,一句話也沒有。
何向東是我一個村的同學。他有一個親戚包了點私人的建筑活,我倆就跟著去做小工。
搬磚、拉沙子、和水泥、上房揭瓦,建筑工地上沒有一樣活路是輕松的,我終于深刻體會到了父親的艱辛,計算到身體不好的他在每天掙取13元錢和一包香煙的背后付出了怎樣的血汗。
那個夏天,我和何向東總是盼望著下雨。
因為只有下雨天,我們才能夠名正言順地歇一天。每每生起這種念頭的時候,我也會問自己:難道這一輩子就要照這樣走下去嗎?
揣著父母辛辛苦苦攢下的積蓄,我又背起書包。
就在我萬般苦惱的時候,命運出現了一線轉機。一位自稱在縣農機站工作的人跑到我家里,告訴母親,按照我的成績可以到西安市上技校,學習機械駕駛和維修,將來開挖掘機,一個月最少掙一千八,多能掙三千八。那該是怎樣的高收入呀,頂我和何向東倆人在工地賣一年的苦力呢。我動了心。
掐指算算學費,算得我直嘬牙花子。那是天文數字———一學期一千七百多,頂我父親一天不歇在工地做半年工,頂我媽一年在家喂4頭豬。算到這兒,我不敢抱希望了。
那個招生的人三番五次到我家,還租來一輛大轎車,拉著我們好些同學的家長,到西安市一家大學,指著一排排的挖掘機說:“這里是我們學校的實習基地,你們的娃娃將來就開這種機子哩!”從西安市回來,我母親下決心要供我去讀技校。母親說,土地不養(yǎng)人,男孩學門手藝,到城里發(fā)展才有出息。
標簽: 實習生